精神分裂症是一组病因未明的重性精神病,多在青壮年缓慢或亚急性起病,临床上往往表现为症状各异的综合征,涉及感知觉、思维、情感和行为等多方面的障碍以及精神活动的不协调。精神分裂症的典型症状早已为人所熟知;然而,该病实质性的损害在于社会功能障碍。
交媒介及网络的兴起则为我们提供了新的视角。
哈佛医学院的TorousJ等探讨了网络社交媒体对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风险及收益,以及如何促进精神分裂症的临床治疗并提高我们对精神分裂症的理解。
社交化缺失
精神分裂症阴性症状及认知损害与神经回路的扰乱有关。尽管治疗,但缓解阴性症状一直是该病未被满足的需求之一。
另一治疗不满意的方面在于患者的认知障碍,特别是社会认知,即人际交往中的一系列感知情绪、解释他人意图及行动、产生适当反应的心理功能。
阴性症状及认知症状的重要后果在于,患者的社交网络减少。男性、未治疗、病前适应能力较差、阴性症状严重、频繁再住院均与这一状况相关。有趣的是,社会网络减少也与潜在的脑改变有关,如脑室扩大。精神病患者的社会障碍通常在疾病发生前即存在,并可持续终生,同时也是结局的预测因素。
社交媒体迅速扩张
社交媒体已成为历史上应用迅速的消费技术之一。本文中将“社交媒体”定义为:通过技术介导的媒体工具,使个人可以通过在线社区及网络分享、交流、创建想法、图像及信息。过去十年里,各种社交媒体平台迅速增长,已成为各地人们生活中的重要部分。214年调查显示,近3/4美国成年人使用在线社交网站,其中Facebook占71%。美国人使用社交网站的比例,已从25年的7%,上升到215年的65%。
范围内,社交媒体平台的用户总计超过15亿,接近总人口的1/4。
社交媒体在患者中应用增加
全人口调查显示,年龄较低、教育程度较低、收入较低的人群中,社交媒体使用率更高。然而,低龄、低教育程度、社会经济水平较低也正是精神分裂症人群更为常见的特征。
针对精神病患者的调查显示,仅有8%患者无法访问互联网;过去2年中,精神分裂症患者拥有手机的比例达到了81%。一项针对8名全年龄段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调查显示,27%患者每天使用Facebook。另一项针对年轻精神病谱系障碍患者(平均年龄18.3岁)的研究显示,1%受试每天使用社交媒体,平均花费2小时。
上述结果表明,精神分裂症患者,特别是年轻患者,对于使用社交媒体已具备足够的能力及兴趣,且已开始频繁使用。
社交媒体的潜在风险
暴露于社交媒体对精神分裂症患者造成的风险包括:恶化症状、隐私泄露、网络成瘾、污名化及网络欺凌。抑郁症与社交媒体应用的研究结果表明,对于特定个体,花在Facebook上的时间与抑郁症状恶化程度相关,但这一结论尚不确定是否可推及精神分裂症。且在曲解、误解(由于在线沟通仅包含文字信息,曲解、误解可能更加频繁)
社交媒体的潜在收益
目前
社交媒体上的同伴支持可随时随地进行,实现对精神疾病的干预。便捷的在线交友有助于患者克服因阴性症状及社会/认知缺损造成的社交隔离。美国精神疾病联盟近期发布了同伴支持类appAIR,英国卫生机构也建立了同伴支持平台BigWhiteWall,这两个平台均为专业性质,强调患者隐私,并可实现精神疾病患者的互助沟通。
当然,患者也可加入其他非专业化社交媒体网站,如Facebook上也有面向患者及照顾者的小组。
未来
将来,社交媒体将开始收集更丰富的信息,比如行为甚至生物数据,以帮助筛选及监测精神分裂症及许多其他疾病。随着Fitbit及AppleWatch等可穿戴传感工具的迅速崛起,位置、心率、皮肤电传导等动态数据,可即时显示并通过社交媒体共享。尽管其中仍存在伦理、法律及道德问题,但新信息应用于临床医疗仍是一充满前景的话题。
在不久的将来,人们迫切需要开展更多的研究,以开发社交媒体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管理的潜力。许多数字化工具可为我们的生活提供支持,例如智能手机上的日历,可帮助我们管理进度及日程,那么社交网络是否也可作为辅助工具,帮助克服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社会症状呢?社交媒体是否可引导患者,形成新的社交关系,保持与他人接触,建立其独自无法实现的互助网络呢?
结论
精神病患者使用社交媒体是一个方兴未艾的研究课题。尽管技术及社交媒体在人们的生活中越来越重要,但针对其如何影响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探讨远远不够。如果投入足够的关注,社交媒体针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应用将拥有光明的未来,如通过在线沟通及数字化工具更好地支持患者;这需要患者、家庭成员、临床医生、决策者、技术人员之间的无间合作实现。或许,精神分裂症的下一个重磅治疗手段将不再是药片,而是在线社交网络。